斯里兰卡之行

March - April 2018
A 12-day adventure by Michelle Read mo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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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ay 1

    一路无眠的土豪航空

    March 30, 2018 in Sri Lanka ⋅ ☀️ 31 °C

    这次旅行的绝大部分计划都是在去年12月做的,时间有点久,以至于出发将近的时候,我甚至都忘了自己到底要去哪几个地方,于是花了一个晚上的时间,为自己做了一个“2018斯里兰卡之行”的小册子,里面有每一天详细的行程、每晚住宿的地点和联系方式,还有希望不会用得上的各种紧急电话。临走前,我还把这个册子发给了三个好友,并嘱咐他们,如果我哪天在社交媒体上突然失联的话,你们至少可以追踪我的下落……哈哈,有点杞人忧天,不过毕竟是我第一次全程独自一人的旅行,还是希望能做到万无一失。

    出发的这天最让我激动的当然还是期待许久的阿联酋航空,一直想坐却没机会(钱)坐的Emirates,终于让我赶上了打折的时候,在新加坡转机的往返票价才830澳元,感觉真的是物超所值。在从墨尔本到新加坡的A380上,我破天荒地没有全程紧张地盯着航路图,而是极其享受地连续看了三部电影!(The Greatest Showman, Coco & Shape of Water,最爱Coco)

    在新加坡的转机时间只有一个小时,之前订机票的时候犹豫了许久,特别担心会赶不上下一趟航班,为此在网上读了很多人的评论,得出的结论是:在樟宜机场,别说一小时了,45分钟都是绰绰有余。果不其然,下飞机后走到另一个登机口只用了五分钟的时间,而且机场真的很漂亮(还很香!),难怪总是连续被评为全球最佳机场。

    从新加坡到科化坡的航程不到四个小时,我原本的计划是睡上一路,因为估计半夜三点才能到住处,而第二天还有五个小时的车程+爬大石头。可没想到,旁边的一个大叔和我寒喧了几句后就刹不住了,侃侃而谈了整整一路。他是一个19岁就移民加拿大的斯里兰卡泰米尔人,在温哥华生活了20多年后又随太太搬到了马来西亚工作居住,现在常年在三地往返。有意思的是,他听我对斯里兰卡很向往后,非但没有趁势推荐,反而泼了几盆冷水,说:“斯里兰卡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啦!城市里很乱,也很脏,到处都是人,现在旅游业发展起来了,很多人乱建房子,破坏了很多原有的景致,还有乱宰客、骗游客的事情……” 不过好在我是中国人,对这些现象早有免疫,并没有被他吓到。我们又聊了很多国际政治的事情,讨论了一圈下来,结论就是我们都对未来不抱希望……(我比他更悲观,他说中国20年内会在南海搞事情,我说根本不用等20年)大叔很热情,听说我是一个人来,还告诉了我他的联系方式,说等我去科伦坡时可以再找他。

    于是,一路都没睡觉的我,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出了机场,迎接我的是凌晨三点却依然闷热潮湿的空气。到达住处时已经三点半了,呼,第一天顺利地结束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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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ay 2

    从科伦坡到锡吉里耶

    March 31, 2018 in Sri Lanka ⋅ ⛅ 11 °C

    虽然今天只是旅途的第二天,但有一件事我可以肯定,那就是来斯里兰卡旅游,是不可能让自己看起来不狼狈的。我今天爬了两座山(石头?),除了在上山的过程中一边喘气一边不断地责问自己“为什么花钱买罪受”以外,还全程都在洗盐水澡,从我身旁而过的其他游客也在一直大呼“热死了”、“混身都是汗”。当然,到了山顶的时候,所有的负面情绪都会随着美景的出现而烟消云散。

    今天从机场住处到Sigiriya的四个多小时中,司机Sameera一直在给我介绍斯里兰卡的各种基本状况,让我世界观颠覆的一件事是:科伦坡竟然不是斯里兰卡的首都,而只是经济中心,真正的首都是位于科伦坡以南的一个名为“斯里贾亚瓦德纳普拉科特”的地方!我震惊之余,立刻向他抛出“澳大利亚的首都是哪里”的问题,果不其然他也答错了,于是我勉强扳回一局。

    一路上的街景都让我有一种在中国南方小城镇的错觉,潮湿破旧的房屋、低矮的沿街商铺、高耸的椰子树,还有沿着公路不紧不慢地骑着摩托车的人,如果不是人们更为黝黑的皮肤和时不时出现的穿着莎丽的妇女,这里的一切都像极了不少我去过的南方小城。当然,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北方人,总是不免对这样的“异国风情”感到好奇。

    来这趟旅行之前为了做足功课,特意找了一本关于斯里兰卡的小说来读,这本书讲述了上个世纪的英国殖民统治结束后,生活在这个岛屿上的僧伽罗人与泰米尔人之间多年的纷争。说实话,我以前一直以为斯里兰卡像泰国一样,是一个佛教国家,读了相关的书籍和资料后才知道,除了占人口70%以上信仰佛教的僧伽罗人之外,斯里兰卡还有很多泰米尔人,而在泰米尔人之中,又分为信仰印度教和信仰伊斯兰教的两大派别。一路上,形形色色的佛寺、清真寺、印度神庙和天主教堂陆续出现在车窗外,给人一种各个民族宗教和平共处的和谐景象,可事实真的是这样吗?这个月初在Kandy市爆发了泰米尔穆斯林和僧伽罗佛教徒之间的冲突,导致政府进行了半个月的“戒严封网”。据Sameera所说,冲突其实并不太严重,不过的确是民族矛盾长期积累的结果。有意思的是,这里的穆斯林与许多发达国家近年猛增的穆斯林不同,他们并不是最近由于战乱才涌入的难民,而是早在八世纪左右就来到了斯里兰卡,与当地的僧伽罗人已经共处了上千年之久,所以按理说,民族融合即便到不了相敬如宾的程度,怎么说也应该相安无事吧?我和Sameera分析出来的结论是,虽然一直以来大家都住在这个岛上,但在历史的绝大多数时间里,不同的民族之间少有来往,而是都几乎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是近代的发展与时代的变迁,让这些不同的民族不得不融合,不得不面对彼此生活、信仰、习俗、文化等种种不同,而冲突便也就由此产生了。

    感觉人类社会的绝大多数问题,都可以归罪到“他们”与“我们”这种简单粗暴的二元世界观上,就像两千多年前《左传》里的一句“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直到今天有些人还是对此深信不疑,人类啊,有时真是固执而愚蠢的生物,还是大自然更令人赏心悦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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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ay 3

    狮子岩上的空中楼阁

    April 1, 2018 in Sri Lanka ⋅ ☀️ 3 °C

    直到现在,我还是不能相信,在这个200米高的巨石之上,曾经矗立着一座宏伟的宫殿。

    相传1500多年前,Kashyapa王子杀父轼君后夺取了王位,本该继承王位的异母兄长也被迫流亡印度。Kashyapa当了国王后,害怕其兄回来报仇,便将国都迁到了锡吉里耶,更是将自己的宫殿修建到了这块岩石的顶端,成为了名符其实的空中楼阁,以求固若金汤。以狮子岩为中心的四周,还规整地分布着御道、花园、护城河。时至今日,从空中俯瞰,虽然旧时的亭台楼阁早已不见踪影,但依稀可以在古城整齐的轮廓中看出当年的繁盛与庄严。

    爬上狮子岩的顶端,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买票进了景区之后,先要走过一段很长的路,两边是国王当年的园林;接着便要开始第一轮的凳台阶,在半山腰的地方,登上一段螺旋形的空中楼梯,可以欣赏举世闻名的锡吉里耶壁画。低矮的岩洞里,人们尴尬地错身而过,我的目光却无法从那些精妙绝伦的画作上移开。这些岩画太美了,细腻的线条和温润的色彩勾画出女性丰满而立体的身躯,让人惊叹这古老的艺术。我甚至觉得,这里的画比敦煌的壁画更让人着迷,因为这些画所描绘的,并不是神话中飞天的玄女,或是经书里布道的佛陀,而是一个个有血有肉的人。据说,这也是斯里兰卡境内唯一一组表现世俗生活的古代壁画作品,就更是难能可贵了。从岩洞出来后,经过镜墙不久,便会到达狮子岩的楼梯入口,从这里开始,其实才算是真正开始爬狮子岩。狭窄的钢丝台阶只容得下一人通过,于是游客们只能排成一队,小心翼翼地一步步攀爬。楼梯的护栏很矮,感觉稍不留意就会翻倒下去,葬身岩石之上,让人不由得倒吸几口凉气,更不禁联想:当Kashyapa国王生活在岩石顶上的时候,是如何上下岩石的呢?难道也要像我们一样,狼狈地手脚并用吗?

    登顶之后,除了四周一望无际的绿色以外,就是眼前古宫殿的遗址,在残垣断壁之间,不难想象出当年的恢宏气势。令人吃惊的是,岩石的顶端,居然还有一方水池,恐怕当年在此曾盛开过一池莲花吧?

    所以,这空中楼阁,究竟是怎么建造的呢?一千五百多年前,人们是如何将建材运到200米高的狮子岩上的呢?没有人知道答案。同样,也不会有人知道,那个将自己父亲杀死、把自己兄弟赶走的Kashyapa国王,在这高处不胜寒的狮子岩顶,在自己一手营造的天上宫阙里,是否会在噩梦中惊醒,后悔自己当初的决定?

    二十二年后,Kashyapa的哥哥率领军队从印度归来,攻占了锡吉里耶,Kashyapa战败,用剑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哥哥终于登上了本就属于他的王位。

    一千五百多年后,成千上万的游客来到锡吉里耶,听当地人讲述Kashyapa的故事,人们赞美他的城池,人们感慨他的身世,人们哀叹他的结局,而他的哥哥,却永远是故事里的配角。就像刘邦与项羽,成与败,也许从来都说不清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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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ay 4

    一个斯里兰卡人的爱情故事

    April 2, 2018 in Sri Lanka ⋅ ⛅ 2 °C

    昨晚通过房东帮忙,订了一个去霍顿平原国家公园徒步的半日游。没想到,早上五点半司机来接我时,才知道今天只有我一个人参团,于是变成了全程一对一的服务,也让我认识了这个有故事的司机导游——Nimal。

    Nimal在霍顿平原做了13年的导游,可以说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了如指掌,也因此连续九年被Lonely Planet写进书里,引得世界各地的游客都给他打电话预约。我当然对此毫不知情,因为他今天的客人生病临时取消了行程,公司便把我分给了他,也算是歪打正着。

    Nimal出生在康堤(Kandy),是家里的老大,下面还有一个弟弟和两个妹妹,像斯里兰卡的绝大多数僧伽罗人一样,他们一家也都是虔诚的佛教徒。Nimal 22岁的时候,父亲去世了。当时斯里兰卡的内战刚刚开始,母亲怕儿子出事,拦住了本来决定要去当兵的Nimal。为了养家,Nimal开始做旅游相关的工作。这段时间,他家的邻居时常有Nuwara Eliya的亲戚来访,几个年轻人很快就成了朋友。慢慢地,Nimal发现自己喜欢上了其中一个在科伦坡读大学的女孩子,可是对方一家人都是天主教徒,Nimal担心他们不同的信仰不会被双方的家庭接受,更害怕自己说出来后他们会连朋友都没法做,便一直将自己的感情藏在心底,谁也没说过。

    有一天,这个女孩子和朋友们来Nimal家做客回家后,Nimal的母亲突然说:“Nimal啊,你也不小年纪了,现在也能赚钱养家了,什么时候结婚啊?” Nimal尴尬地回答母亲:“妈,我连女朋友都没有,上哪里结婚呢?” 这时,在一旁的弟弟突然插话道:“我看邻居家常来的那个在科伦坡上学的女孩子就不错啊,哥,你要不要试试看?” Nimal听后,试探地说道:“可是,她们一家都是信天主教的,妈,这样行吗?” 没想到Nimal的母亲毫不在意,说:“信什么教不要紧,人好才是最重要的。” 听了这话后,Nimal的心里踏实多了,便进一步和女孩接触起来。终于有一天,Nimal写了一封信给女孩告白,等了整整三个月后,终于得到了女孩肯定的回复。

    几年后,女孩大学毕业,回到了家乡Nuwara Eliya,当了一名中学老师,而Nimal这时还在Sigiriya当导游,异地并没有成为两人相恋的阻碍,他们还是决定结婚。作为一个天主教徒,女孩很想让他们的婚姻得到神父的祝福,神父却说:“你的未婚夫是一个异教徒,天下这么多果子(原话),你就不能选一个天主教徒吗?”女孩很固执,回答道:“天下果子虽然多,但我就看上了这一个。” 神父很无奈,说:“那你的未婚夫要亲自来这里,才可以得到我的祝福,你们的婚姻才能幸福。” 可是因为工作的关系,Nimal一直没有办法去教堂,于是他们便只在政府机构注册了结婚。直到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出生三年后,Nimal才终于在教堂和夫人一起得到了神父的祝福。

    “当时结婚前,她就说,我们以后有了孩子,和你信佛没关系,但我是绝对不会因为你而改教的。我说,当然不用,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和你信什么教没有关系。”Nimal说道。

    “所以,你的三个孩子都和你信佛吗?” 我好奇地问他。

    “本来是这样想的”,Nimal说,“可是,因为我太太在一家很好的天主教学校当老师,我们也想把孩子都送去那里上学,所以最后,三个女儿也都受了洗,是天主教徒了。”说罢,他还指了指后视镜下方悬挂着的十字架。

    “这么多年来,每个佛教节日,我们一家人都会一起去寺院;每个星期天,我也会陪太太和三个女儿一起去教堂做礼拜。其实吧,宗教就是一个框框,至于到底是金框银框,还是铁框木框,哪有那么重要呢?说到底,这些框框都是用来约束自己的,而不是限制他人的啊!”

    世界上要是多一点儿像Nimal这样的明白人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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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ay 5

    伯格人——小众的斯里兰卡人

    April 3, 2018 in Sri Lanka ⋅ ⛅ 25 °C

    旅行总是可以让人学到意想不到的知识,不论是游览的地方,还是认识的人,都是我们最好的老师。

    昨天除了听Nimal司机讲他的爱情故事以外,还知道了伯格人(Burghers)——一个我之前从未听说过的斯里兰卡群族。

    Burgher源自荷兰语Burger,原意是指市民。从16世纪开始,斯里兰卡先后由葡萄牙人及荷兰人殖民。在大英帝国的舰队来到斯里兰卡以后,便逐渐开始用Burgher来称呼那些非本岛原住民的人,通常是指具有葡萄牙或荷兰等欧洲血统的人。虽然时过境迁,斯里兰卡脱离英国的殖民统治也已70年了,但这个称呼却一直沿用至今。

    之前提到的Nimal信奉天主教的夫人,就是伯格人,巧的是,我所住的Airbnb的主人,也是一家伯格人。网上说,虽然绝大多数伯格人都已经与僧伽罗人或泰米尔人通婚结合,但他们还相对完好地保留着自己的语言和文化传统,比如宗教信仰、婚葬习俗、服装等,都与当地的“主流人群”明显不同。另外,在大多数伯格人的家庭里,英语都是家庭成员间的主要沟通用语。

    我的房东叫Eunice,是一位70多岁的伯格人老太太,祖父母来自荷兰与葡萄牙,父母出生在斯里兰卡,所以算起来,她是第三代“移民”。她是家里的独女,继承了父母留下来的一栋至今已有75年历史的房子和一片土地。她的丈夫虽是僧伽罗人,但也信仰基督教,几个孩子自然也都信教,大女儿是中学老师,就住在她的隔壁,两个儿子一个在科伦坡工作,一个在伦敦工作,却在匈牙利生活。老太太的房子不论是建筑风格,还是家装摆设,都非常欧式:灰色的二层洋楼、修剪整齐的草坪、墙上挂着的油画、餐桌上摆放的鲜花……如果不知道的话,我完全不会相信这是斯里兰卡人的家。

    昨天回到住处,迎接我的是老太太10岁的外孙女Shenelle,她一开口,我就被她一口流利的英语和成熟的谈吐震惊到了。“Would you like some tea or coffee?” 小女孩非常有礼貌地问我。她一边给我沏茶,一边给我讲解茶叶的不同泡法,还叮嘱我一定不要直接喝水管里的自来水。

    茶泡好后,她就开始和我聊天,天哪,我觉得眼前的这个小女孩和我学校里教的五六年级的学生根本就不是同一代人,因为我完全不需要“装傻”,就可以和这个孩子进行很正常的对话。她时不时语出惊人,比如,“我觉得现在有些家长非常不负责任,在家里不管孩子,觉得只要把孩子送到学校就算是尽了自己的义务了。”她还给我展示她们的家庭照片,向我介绍她们家成员和历史。”

    “所以,你在家里和爸爸妈妈也讲英语吗?”我问她。

    “嗯,我们全家都只说英语,因为我上的是国际学校,所以学校里也只学英语,明年才能学法语。”

    “那僧伽罗语呢?你爸爸不是僧伽罗人吗?”

    “呃……我听得懂,也会说,不过学校里一周只有两节僧伽罗语课,所以我并不会那些big words。”

    这时我才想起来,前天刚到这里的时候,带我来的司机见到Eunice老太太时,习惯性地用僧伽罗语和她说话,但老太太却一直用英语回答他,后来司机也只得改用英语。原来,在过去的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时间里,这个伯格家庭的几代人,都坚持只用英语来交流。所以,我是该称赞这是一种对自己文化传统的坚持呢?还是该批评这是一种拒绝融合的固步自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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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ay 6

    去埃拉的火车

    April 4, 2018 in Sri Lanka ⋅ ☀️ 33 °C

    昨天从Nuwara Eliya坐火车来Ella,出发前一周试着预约的一等座没有订到,于是便只能来窗口买二等票(区别在于:一等座对号入座,有票就有座; 二等座则是先占先得,没座就站着)。这段旅程经过高原山区、农庄茶园,风景秀丽,于是一直被称为斯里兰卡最美的火车线路,所以不出意外地,出发前一个小时,站台上就站满了游客和少数的当地人(斯里兰卡的火车票没有售罄这一说,二等和三等座的票没有上限,只要你上得去就可以)。火车进站后,车上零零星星地下了几个人,大家便开始拼命地往上挤。我一向不会和别人抢,本来站的位置挺靠近车门,没几下就被留到了最后,眼看着前面的人已经卡在了车门处前进不得,心想:这下完了,难不成要再等几个小时坐下一班车吗?这时,车厢里面开始有人往外推,你进我退几个来回,从车门处吐出了几个游客,一边下车一边忿忿地说:我的天,我可受不了在这样的环境下站三个小时!等他们都下来后,我扶住栏杆,用力一拽,终于挤上了火车。

    我尴尬地和其他几个乘客交换着位置,有几个轻装上阵的游客守在门口,毫不动弹,既然车厢里已无坐下的可能,车门口便是最好的选择了,因为火车行驶的过程中车门不关,所以这里风景又好,空气又流通顺畅。可我不能站在这里,我的背包太重,感觉会有被拽下火车的危险。于是我进一步向中间挤去,终于挪身到了两节车厢的连接处。

    这里还算宽敞,但是既看不到外面的风景,也呼吸不到外面的空气,完全处在一个黑暗的空间里。无所谓了,总比上不来火车好,我只能这样安慰自己。车开了,我一边努力在脚底两块随着机器扭动而发出刺耳声音的金属板之间保持自己的平衡,一边向四处张望。

    这是一列从中国进口的火车,走道里站满了人,两边各有两个座位,带孩子的都抱着小孩子坐在腿上。好在车窗都半开着,虽然没有空调,车厢里的温度也不至于太高。从乘客的面部表情中,你很容易就可以分辨出哪些是第一次有这种火车经历的游客,他们不是皱着眉头,就是尴尬地相视苦笑。有时候卖零食的小贩拿着大篮子经过,他们更是无奈,不情愿地侧身给小贩让路,表情好像在说:都这么挤了,你们怎么还要走来走去?

    这时候,我会不由得庆幸自己从小在中国长大,因为我经历过很多次比这个痛苦多了的火车之旅,对脏乱差也有着很高的耐受力。小时候印象最深刻的一次是10岁时和爸妈从西安到银川的过夜车,因为买不到卧铺票,只能坐硬座,而小孩子又没有票,所以我其实是没有座位的。白天还好,坐在爸妈的腿上,晚上就要命了,大家都要睡觉,我们小孩子就只能躺到座位的下面去睡,还要把腿蜷起来,不能碰到站在过道里的人。还有大学时暑假回家,也坐过几次座票,虽然有空调,但不能调节的座椅还是让人晚上无法入睡,只能跪在地上,然后趴在座位上打盹,坚持十几个小时。

    回想这些经历,顿时让我对眼前的这仅仅三个小时的车程倍感希望,才不到一澳元的票价,却可以体验怀旧的火车之旅,这不是很划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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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ay 7

    在埃拉的两天

    April 5, 2018 in Sri Lanka ⋅ ⛅ 16 °C

    我其实根本不是一个徒步爱好者,但却分外热爱自然风光,而斯里兰卡的很多景点,只能用步行的方式到达,于是,来了一个星期,我觉得自己走的路已经比过去一个月还要多了。

    昨天一早吃过饭后,就开始向Ella Rock出发。Trip Advisor上无数的评论显示,这是一个看起来近在眼前却死也找不到路的地方,好在我的房东用google地图和我分享了行走路线,所以我信心满满地出发了。走了不到两公里,我就意识到地图在手也不一定能找得到路,因为GPS上定位还是比较模糊,而眼前的乡村小路却分岔极多,有些看起来似路非路,两旁的玉米长得比人都高,不知道走进去还能不能走出来。我正在犹豫,两个德国的女生也来到了这里开始徘徊,于是我们三个人决定一起探险。我们低头钻进庄稼地里,踩在田垅上一步步往前走,终于走了出去。可问题并没有解决,现在我们面对的,是有着更多种路线选择的一座座小山丘,德国女生说:“只要我们往上走,肯定就不会错。”我觉得有道理,于是就跟着她们开始爬坡。十几分钟后到了坡顶,我们看到了山谷里标志性的小茅屋(去Ella Rock必经的地方),才意识到我们果然走错了路,只得又顶着大太阳朝那边走去。

    到了小茅屋后,接下来的路就容易多了。呃,我说容易,是指容易找,并不是容易走,因为全是不规则的岩石和松土,又烈日当头,我不想拖另外两个女生的后腿,便让她们先走。我一路走走停停,她们都下山了我还没上去,整整花了一个多小时才终于到达山顶,不过还是挺佩服自己的毅力,毕竟我并不擅长徒步,一路上也没见到自己一个人来这里爬山的。有了来时的经验,回去的路就好找多了,还碰到了几个上山的游客,见到我第一句话就是:“Is is still confusing up there?” 看来大家都在找路上栽了跟头。

    昨天一天在太阳下走了快十公里的路,脖子上已经被晒出印记,于是晚上发誓今天坚决不要再走路了。可是到了早上,想到之前计划的九孔大桥还没有去,一查路线,发现除了走路并没有其他办法,便只能又一次穿上徒步鞋开始沿着铁轨行进。一路上都好安静,除了一群学校的学生在这里郊游以外,并没有看到其他游客,而且这时才意识到,到Ella的这三天,我竟然一个中国游客都没有见到。到了九孔大桥后,得知最近的一班火车还要一个多小时才会经过大桥,于是便加入了等火车的队伍,这时旁边一个亚洲面孔的女生突然用中文问我:“你也是一个人吗?”我说对啊,于是我们便开始聊天。她是在新加坡工作的马来西亚华人,和我一样,身边不少人听说她自己一个人来斯里兰卡旅游后,都十分担心,千叮咛万嘱咐。我们聊了蛮多,我一个星期都没有讲中文了,说起话来便滔滔不绝,她还说一开始还不确定我是不是中国人,因为我的穿着打扮完全不像中国游客,于是我们便总结出了中国游客的典型形象:花裙子/色彩鲜艳的冲锋衣、高底鞋、大草帽、精致妆容……难怪这几天在Ella见不到中国游客,因为这里的游玩方式完全不适合这样的穿衣风格啊!

    终于听到火车的隆隆声了,人们都像没见过火车似的(我也是),纷纷把相机举起来,等待它从大桥上飞驰而过。没想到的是,这是一列非常古旧的火车,仿佛自带慢镜头效果一样,足足用了45秒,才从大桥上离开。

    明天就要出发去城市了,也要和这几天的田园自然风光说再见了。其实这些天爬山+徒步下来,我觉得自己对户外运动多了一点点爱,毕竟迈开步子才能看到漂亮的风景,看来以后对学校的camp应该抱有更积极的态度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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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ay 8

    从埃拉到加勒

    April 6, 2018 in Sri Lanka ⋅ ☀️ 18 °C

    今天从埃拉到加勒的行程,原本的计划是坐公共汽车,但经历了那天没有座位的火车之旅后,我有点不太敢冒险在更为狭小的汽车上站五个多小时了,于是又请房东帮我预约了包车,虽然一下贵了好几十倍(汽车300卢比 vs. 包车12,000卢比),但依然没有超出我的预算,所以还是答应了。

    没想到的是,昨天在看火车时认识的一个中国女生晚上给我打电话,说她的行程临时出现了变动,问可不可以和我一起拼车前往加勒,两个人一起费用顿时减半,何乐不为呢?于是我今天就多了一个旅伴。

    早上接了她上车后才知道,原来她虽然是一个人来斯里兰卡旅游,但是出国前就在微信群里和另外一对年轻的夫妻约好了全程一起搭伙拼车,节约开支。之前三个人已经一起玩了五天,到昨天下午,她已经完全受不了这对奇葩的夫妻了。简单来说,就是两口子一路上都在生气吵架,而原因不是“男的没有给女的拍出好看的照片”,就是“男的和别的女的说话于是女的暴跳如雷”。昨天下午,这个女的又一次因为她老公没给她拍出满意的照片而破口大骂,说她老公“连畜生都不如”,还指着这位女生说她和她老公在一起“搞三搞四”,之后扬长而去,于是她便只能来找我拼车。

    我听了后,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一对成年夫妻会做出来的事情,而这男的34岁,女的也28岁了。我们俩在车上感叹:实在是搞不明白,这种心智成熟度,是怎么结婚的?更不懂的是,日子都过成这样了,居然还没有分手/离婚?联想到之前在网上很多近乎变态的对男友/丈夫的规定,比如“不能和女同事单独吃饭”,“不能让其他任何女性坐副驾驶”,“不能和其他女生聊工作以外的事情”……不一而足,原来生活中真有这样的人存在啊!其实归根结底,这些人是极度缺乏自信,所以才只能通过全方位控制伴侣的自由来减少自己的不安全感。想想都可怕,本来只是结了个婚而已,结果不慎就变成了坐牢……

    从埃拉到加勒其实也就200公里,可是因为都是乡间小路,路上又遇到比墨尔本还要神经病的突如其来的瓢泼大雨,眼前顿时白茫茫一片什么都看不见,于是整整开了5个多小时才到达海滨城市加勒。汽车开进加勒的古城墙后,仿佛穿梭到了另一个世界,这里的建筑风格很多元,因为受葡萄牙殖民的影响,更是隐约有一点地中海风情。西斜的太阳有气无力地照在街上,空气中弥漫着海水的味道,游客们漫无目的地走着停着,商贩们招手迎客,突突车的车主们聚在角落里大声地笑着……这里真是一个让人一见钟情的地方呢。

    ————————

    在一切都是那么恰到好处的时刻,我手滑误点了格式化SD卡,这一个星期拍的上千张照片瞬间变成过眼云烟……好在我之前就干过类似的蠢事(但是仍然没长记性),知道只要我不再用这张卡照相,就有可能之后用恢复软件把照片都找回来。那么任务来了,我现在必须要再买一张新的SD卡,才能继续用我的相机拍照。于是搜到附近一家电脑店,坐上突突车火速飞奔,花了2500卢比的额外支出,终于暂时缓解了我心头一半的烦恼,剩下的一半留到墨尔本再去烦吧。

    看来,拼车省出的钱,可能还是得以别的方式花出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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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ay 9

    加勒古城里的奇遇

    April 7, 2018 in Sri Lanka ⋅ 🌙 15 °C

    为了这次旅行,我读了很多资料,了解到斯里兰卡主要的几个民族是:信仰佛教的僧伽罗人、信仰印度教的泰米尔人和信仰伊斯兰教的摩尔人。在Nuwara Eliya的时候,自己有幸与一家小众的伯格人认识,一路上更是和很多僧伽罗人和泰米尔人有过交流,唯独没有真正接触过的,便是斯里兰卡的穆斯林。谁知,上天就是这么巧,在我旅行的倒数第二站,终于有机会一睹他们的真容。

    早上不到七点,我就背着相机出门了,在海边的城墙上散步,享受清晨的海风和几乎空无一人的街道。这时,远处一个一袭白衣、头戴白帽的长胡子穆斯林走进了我的镜头,他的白衣服、身后的白色清真寺和远处白色的灯塔构成了一幅非常和谐的画面,我迅速按下快门,将这幅画面锁定在相机里。在我正在低头欣赏自己作品的时候,身后传来声音:“早上好啊!”就这样,我和这位老爷爷开始聊了起来。

    老爷爷名叫沙菲(Shaffy),告诉我他的祖上是来自摩洛哥的商人,算到他这一辈,已经是加勒城里的第六代后裔了。他和我一边沿着海边走,一边指着周围的建筑给我介绍加勒古城的历史。“我就出生在加勒古城里,对这里的一切都很熟悉,你看,我们现在走的是葡萄牙人修的城防体系,这里以前是放大炮的地方,那里是放军火弹药的地方……”

    慢慢地,我了解到,沙菲爷爷来自一个珠宝世家,祖祖辈辈都在加勒城经营着宝石珠宝生意,他说自己并不开店,而是喜欢和游客讲解宝石知识,教他们如何辨别真伪,至于游客是否从他这里购买,他并不介意。而且,不同于城里的绝大多数珠宝店,他会明确告诉客人自己的成本和利润是多少,而非看人下菜,漫天要价。他说自己这样做,是一位四十年前遇到的德国女游客给他的建议,“沙菲,你若想将宝石生意做好,就一定要先把你的知识免费传授给游客,而不要在乎他们是否买你的东西。你以诚待人,终会有回报。”

    说着说着,我们便走到了灯塔前的白色清真寺前,他主动带我进去参观。现在不是礼拜的时间,清真寺里空无一人,他向我介绍了清真寺的建筑结构和穆斯林做礼拜的方式,还顽皮地指着墙上贴着的宣礼词说:“你看,我们一天要礼拜五次,每次礼拜前,寺里的宣礼员会在喇叭里念宣礼词,召唤城里的穆斯林们来做祈祷。但这有一句话只在日出前的晨礼时会有,ٱلصَّلَاةُ خَيْرٌ مِن النَّومl,你猜猜什么意思?”我摇摇头,“意思是:pray is better than sleeping! 哈哈哈,因为太早了,很多人都起不来啊,哈哈哈……”

    从清真寺里出来后,沙菲又要请我喝茶,他说加勒现在旅游业发展起来了,很多旧房子得到了翻修,是件好事,可是另一方面,不少外国人来这里投资房产生意,也导致城内的物价飞涨,那些针对游客的餐馆商店价格太过分,所以他一定要请我到只有本地人才知道的小馆子喝茶。我和他穿过小巷,进了一家连英文招牌都没有的小店,他和老板娘打了声招呼,带我进了后厨,看当地人是怎么做rotti饼的。他大手一挥,店里的小哥便端来两杯热气腾腾的红茶。我一边喝茶,一边好奇地问他:“这些都是你的朋友吗?” “对啊!他们家也是土生土长的加勒城里的穆斯林。” “那你们之间讲的是什么语言呢?” “泰米尔语。除了我们这种从北非来的穆斯林,这里的其他穆斯林都是泰米尔穆斯林,所以我们之间都说泰米尔语。不过我和我的孙辈们就都说英语了。我们穆斯林很重视下一代的教育,希望后代有国际视野,所以通常都送孩子去国际学校读书,一定要学好英语。”他还在手机上给我看他孙子们的照片,“我有两个女儿一个儿子,两个女儿一共生了8个孩子,全是男孩。去年我儿子终于生了一个女孩,所以现在她是家里的女王,地位非常高!”

    出了小馆子后,他对我说:“今天中午我们家会给旁边的伊斯兰学校的师生送饭,是非常好吃的节日菜肴,我邀请你来家里吃!”说完,他递给我一张名片,上面有他家的地址。说实话,虽然我和他聊得很好,但是心里还是稍稍有点生疑,毕竟我是一个人旅行,突然被一个才认识一小时的陌生人邀请去家里吃饭,不由得有点犯嘀咕,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好奇心和直觉还是占了上风,我答应了他,说要再逛逛古城,之后去他家做客。

    与沙菲分开后,我赶紧上网去搜索他的名字,看看是否有人和我有同样的经历。果不其然,也有其他的人被他邀请去家里喝茶吃饭,似乎都很喜欢他的热情。于是我便放下心来,叫了一辆突突车出城,在花店买了一束花,不然空手而去,总觉得不好意思。

    十点半到了沙菲家,他先热情地带我参观了他的大房子,又介绍我认识了她的太太、儿子和孙女,然后给我上了一堂非常生动的宝石课。果然如他所说,他丝毫没有一点要卖宝石给我的意思,而是耐心地回答我的所有问题。他的宝石都明码标价,而且真的公道到让人不敢相信(感觉如果买一批回澳洲转手卖掉的话可以赚回所有路费)。我本来对宝石没什么兴趣,不过看着看着,就觉得买一颗当纪念品也真是物美价廉,最后挑了一颗很漂亮的蓝宝石(换成澳币才25!)

    午饭前,他得知昨天和我一起来加勒的中国女生在找我,便让我也邀请她来一起吃饭。我们吃到了久违的牛肉(斯里兰卡的佛教徒多吃素,印度教则禁吃牛肉,所以只有穆斯林才会做牛肉),还有烧鸡和各种蔬菜,非常美味。饭后,沙菲拿来两个厚厚的本子,都是他的客人们多年来给他的留言,他说这已经是第六本了。我翻开本子,里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各种语言的文字,还有很多游客从世界各地给他寄来的照片和明信片。我认真读了好多篇中文的留言,沙菲以一片热情对待所有他遇到的游客,有些人买了他的宝石,有些人没有,但他都毫无保留地教他们鉴别宝石、邀请大家来家里喝茶吃饭、帮助找不到住处的游客联系亲戚家去住、带人们去只有当地人才知道的市场买最地道的红茶……有些人因为认识了沙菲,第二次甚至第三次回到斯里兰卡,我非常感动,也在本子上留下了我的经历和对他的祝福。

    ——————

    4月8日续

    今天一早,我们又在看日出的地方遇到了沙菲爷爷,我们去和他问好,想让他介绍我们去当地的早点铺子吃饭,他一口答应下来,带我们来到一家苍蝇小馆。香醇的奶茶、酥软的hoppers、辛辣的咖喱和鱼肉,我们边吃边聊,很是开心。到了结账的时候,才发现沙菲居然已经把钱付了,我们很不好意思,说昨天已经在他家吃了午饭,应该我们请他吃早饭才对,可是他手一挥,说道:“你们来加勒旅游,就是我的客人,这是我们展示好客之道的方式,等你们回到自己的国家,也用这样的热情去对待来自各国的游客,便最好不过了。”

    与沙菲一家人说再见的时候,我很不舍,甚至有一点点难过,他说:“哈哈,我们昨天早上才认识,现在我们却像老朋友要分散一样,你看,才过了这么短的时间,人与人之间就可以建立起这样的友谊与信任啊!”

    是啊,我在想,即使沙菲的热情是为了他的生意,但如此的真诚与好客,真的让人觉得他不仅仅是在赚钱,更是在用心认识和了解每一个他遇到的人。也许上千年前架起欧亚桥梁的阿拉伯人,也都和他一样懂得真正的为商之道吧。

    加勒真的是一个值得再来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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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ay 10

    从加勒到科伦坡

    April 8, 2018 in Sri Lanka ⋅ ☀️ 30 °C

    绕着斯里兰卡岛转了四分之一后,终于又要回到开始的地方了。早上在加勒看了日出、吃了早餐后,就早早去了火车站,生怕又抢不到座位。

    还好,今天是星期天,这条平日里异常繁忙的线路上并没有太多的乘客,我和另一个中国女生很容易就找到了两个座位,唯一的缺陷是:我们坐在了车厢的右边,没有办法欣赏传说中沿途绝美的海岸线了。不过后来我们发现,其实并没有损失太多,因为在海滩与铁轨间,几乎全是密密麻麻或高或低的房子、酒店、观景台,再加上这是一趟时速不低的快车,所以,基本上体验不到海上火车的感觉。

    从科伦坡火车站一出来,一下子就被难闻的汽车尾气所包围,一个多星期来的宁静舒适顿时就没了踪影。坐上突突车后,我更是要不断地在刺耳的汽车喇叭声和横冲直撞的车流中努力适应城市的节奏。

    我的Airbnb似乎处于一个类似于Brighton之于墨尔本一样的富人区,不仅房子建得一个比一个更有现代感和时尚感,还随处可见宝马、奔驰、路虎、保时捷等名车。我的住处仿佛与世隔绝一样,高墙内庭院花草宁静芬芳,因为主人不在,前来开门迎接我的是他们家的女佣和一只拉不拉多犬(也是我近十天来第一次在斯里兰卡看到的不是土狗的狗)。之后房主回来与他攀谈,得知男主人以前曾是某公司CEO,因为工作压力太大,决定辞职专门在家做Airbnb,妻子是一个慈善机构的项目经理,也常常在家工作。两人只有一个11岁的女儿,在一所有百年历史的私立女校读书。他和妻子曾在英国学习工作生活十年,所以不论是家里的摆设风格,还是一家人的生活方式,通通都很欧美。

    本以为这样的土豪家庭会很慷慨,没想到居然连用空调都要额外收费(而且一天10美元!),一顿简单的早餐也要5美元,晚饭两道咖喱更要10美元!问了一下去机场的包车,开口就是3500卢比(而自己约出租车或uber只要2000不到)!过惯了物美价廉的斯里兰卡农村生活,认识了那么多厚道实在的小城居民,实在是难以接受这样的物价,也许这就是大城市吧。嗯,我有点想念墨尔本的秋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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