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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ay 4

    回到伊尔库茨克

    June 29, 2018 in Russia ⋅ ☀️ 28 °C

    利斯特维扬卡小镇上有很多布里亚特人——蒙古人的一个分支,就连我们住的酒店都叫作Baikal Khan。因为是东北亚人的长相,不太了解状况的家人好几次以为来接我们的司机或餐厅的老板是中国人,直接和他们讲起了中文,结果当然是搞得对方一头雾水。

    中午在回伊尔库茨克的路上去了一家当地的布里亚特餐馆,两个简易的蒙古包在湖边非常显眼,餐馆内的装修和服务也极其平民化:菜单要自己去取、吃完饭后要自己打扫收拾餐桌,不过菜品真的非常有特色。我们吃到了被称为蒙古包子的буузы(发音和“包子”一样)、做法和口味与馅饼一样的шарбин(读音也与“馅饼”非常相似),这几天一直在吃俄餐的家人吃得十分合口味。有了前一天的经验,现在的我已经可以“自如”地用俄语点餐了——数字+菜名而已嘛,说实话,我觉得比有时候在墨尔本吃饭还要简单,因为碰到不认识的英文单词,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发音,只能非常尴尬地用this one来代替,而在这里却至少可以念出菜名来。转念一想,不由觉得中文点菜才是最高级别的挑战,不仅要读出一个个汉字,而且菜品的名字往往也与真正的菜毫无关系——即便能读出“蚂蚁上树”、“狮子头”来,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鬼……

    与家人一起旅行的一大好/坏处是,每天的行程都非常宽松,因为要照顾到80多岁的外婆和身体不太好的妈妈,我也不敢计划去太多的地方,或是安排需要走很多路的景点。这样虽然相对轻松,可是心里总觉得没有完全体验到当地的风土人情,不过反过来想想,家人的陪伴,也应该是旅行的一部分才对。今天午饭后回到伊尔库茨克后,我们只去了一处景点——喀山圣母大教堂。这座西伯利亚地区非常重要的东正教教堂建于100多年前,至今仍是一个实用性大于参观性的宗教场所(应该说伊尔库茨克的所有教堂都仍是宗教作用远大于旅游作用,毕竟这里不是什么出名的旅游城市)。虽然有着类似童话城堡一样的造型和配色,但教堂的周围非常接地气——破破烂烂的施工工地、又旧又脏的汽车修理工厂、衣衫褴褛的乞丐、横冲直撞的电车和汽车……总之,当这座鲜艳的教堂从一片灰蒙蒙的背景中跃入我们眼帘时,一切都显得那么格格不入。教堂内正在进行某项宗教仪式,信众虽然不多,但大家都在虔诚地祷告,特别是好几个十来岁的小孩子,也安静地随着神职人员一起,反反复复地在胸前划着十字架。我对宗教仪式并没有太大的兴趣,不过教堂里的壁画和装饰却十分吸引我,就像参观佛教场所时一样,让我感兴趣的往往不是僧人们口中形而上的教义,而是形而下的建筑、绘画、雕塑、诗歌、音乐等等,怎么说呢,比起宗教本身的纯粹,我更迷恋于世俗世界的美,因为它真实、繁杂、丰富、也不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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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ay 3

    贝加尔湖小火车

    June 28, 2018 in Russia ⋅ ☀️ 20 °C

    好久没有坐过这么长时间的火车了,早上七点半赶到伊尔库茨克的火车站去搭乘早已订好的贝加尔湖沿湖火车,整个站前广场都站满了同线路的游客,熙熙攘攘,一片混乱。车站的布局也和中国很像,门口都有安检,不过安检人员似乎完全不在乎机器响没响,都在愉快地互相聊天。看到大屏幕上显示的开车时间和我票上的不一样,找了好几个工作人员才知道,原来屏幕上的发车时间都是莫斯科时间,整整差了五个小时……

    火车行驶的路线是西伯利亚铁路网中的一小部分,因为这段恰好是紧贴着贝加尔湖的最西北端,所以慢慢地也就成了旅游观光路线,每年夏季都会增加专列,天天发车。车上的乘客大部分都是金发碧眼的俄罗斯人,我猜多半都是从遥远的西部城市来体验广袤的西伯利亚风情来的,剩下的乘客便是东亚的邻居们,有韩国的、台湾的、中国的等等。可能因为这趟列车的服务对象大部分是本国人,因此不论是行驶途中的讲解,还是分发的地图简介 ,或是工作人员,通通都只用俄语。好在欣赏美景也不需要什么太多的背景知识,因此我们倒也自得其乐。

    说实话,虽然火车每过两个小时会停40多分钟让乘客下去休息拍照,但将近十个小时的车程还是有点让人体力+审美疲劳。火车的颠簸加上太阳的烘烤,整个下午我们都左摇右摆、昏昏欲睡。下午五点,终于停在了贝加尔港站。这个小小的港口位于贝加尔湖和安加拉河的交汇处,我们又等了一个小时后,坐上了开往河对岸的渡轮,来到了今晚住宿的小镇——利斯特维扬卡。

    庆幸自己之前学了俄语的西里尔字母,虽然不认识几个单词,但至少可以拼读出大部分标识。今天下了船后与酒店电话联系接我们,由于对方搞不清我们的具体位置,对话陷入了僵局,这时对方突然问我旁边是不是有一家酒店叫Alaniya,我抬头搜索,果然看到有一家写着Алания的楼,于是司机顺利地找到了我们。有了这次的经验后,晚上吃饭时,我就更大胆地去了一家没有英文招牌的小店,借助Google Translate和我仅有的俄语数字词汇,成功地点了一家人的晚饭,而且还从墙上写的Таджикистан字样中了解到这是一家塔吉克斯坦人开的餐厅——就说怎么吃起来很像新疆菜。

    吃了晚饭后走在湖边,很容易产生在海边度假的错觉,三三两两躺在“湖滩”上晒太阳的人、停靠游艇的小码头、夕阳下一边喝酒一边聊天的游客……难怪贝加尔湖在古代的中国被叫做“北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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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ay 2

    在伊尔库茨克想到的

    June 27, 2018 in Russia ⋅ ☀️ 28 °C

    小时候,我一直以为西伯利亚里的“西”是一个方向词,所以脑海里总觉得世界上还应该有一片土地叫做东伯利亚才对。后来学了地理,发现西伯利亚原来就在俄罗斯的东边,于是才意识到自己的逻辑不太说得通。再继续学习,才知道“西伯”很有可能是“鲜卑”的转音,顿时一个总是与蒙古-西伯利亚冷高压气旋联系在一起、听起来就很冷的词,一下子就充满了沧桑与厚重。“匈奴、鲜卑、羯、氐、羌”,历史上曾经的“五胡乱华”,在正统的华夏史观中一向被认为是落后民族对先进民族的侵略,来自草原和西部的游牧民族进攻中原,迫使生活在北方的汉人大批南下,极大地影响了中国历史的进程和南北方文化的变迁。据说2017年起,中国的中学教材里将带有歧视性的历史词汇“五胡乱华”改为了“少数民族南下(内迁)”,没想到却在网上引起了很多大汉族主义者们的抗议,认为这是歪曲历史、美化侵略。其实要我说,这些动不动就群情激愤的汉族中心主义者们,不妨去花几百块钱做一个DNA检测,看看自己的祖先究竟是不是纯种的汉族人再说吧。当然,我觉得历史课本也没有必要为了“减少民族矛盾”而刻意删掉一个历史词汇,其实完全可以批判性地去看待这个历史名词,更可以以此为机,让学生去反思汉族中心主义史观的局限性——当然,在现实的课堂环境下,我的想法完全是在做梦……

    扯远了,中午飞机降落在西伯利亚南端靠近蒙古的伊尔库茨克,又小又破的机场让我以为通关的速度会很快,没想到我远远高估了战斗民族的边防效率。排在过关通道的全是我们飞机的乘客,一共也就100多个人而已,七八个窗口同时工作,却足足用了一个多小时才顺利入境。递交护照后,边防警察慢条斯理地对比照片、查看签证、扫描护照、输入信息、检查信息、改正信息、再检查信息、打印入境单、在护照上找出满意的一页、盖章……我看着面前的阿姨,脑海里不禁想到我曾玩过的一款名为Papers, please的游戏,就是以边防官的角色,不停地检查入境申请人的各种材料,并要从中发现恐怖分子的蛛丝马迹然后捉住他们。我承认,我玩游戏的时候效率也不太高,不过因为游戏里的奖金是和我的效率挂钩的,所以我也得在游戏中不断提升自己的业务水平,而很显然的是,我眼前这位阿姨的工资应该与她的工作效率没什么太大关系……

    我们一家四口终于顺利入境,酒店来接我们的车已经等候很久了,上路之后才发现,这里交通虽然靠右行驶,可开在路上的汽车却既有左舵也有右舵,真是比较随性啊……一路上经过了很多看起来无比眼熟的建筑物,虽然读不懂标识是什么,可我们似乎都能猜出这些建筑是什么(至少在苏联时期是用来做什么的……)。爷爷在微信朋友圈上看到我发的照片后,立刻给我评论:“说对了!我们厂的大楼就是苏联提供的!”六十多年前,我的祖父母辈大学毕业后,从天南地北被分配到陕西关中一个小县城的郊区,和他们一起来的,还有与中国处于蜜月期的苏联的专家们。于是,他们在曾经的庄稼地里一起建起了工厂、医院、学校、居民区、公园、宾馆、餐馆、广场、剧院等一切生活生产所需的设施,至少在我的童年时期,这里依然是一个几乎与周围村镇与世隔绝的微型社会:我们上学去的是“厂里”的“子弟学校”,生病去看的是“厂里”的“一四五医院”(对的,连名字都没有,只有一个简单粗暴的编号),有人结婚办喜宴去的是“厂里”开的宾馆,几万人的社区,却几乎家家都认识,我父母和我同学的父母当年也是同学……更有意思的一个现象,是我们“厂里”的孩子几乎都只会讲普通话,而不会说陕西话,因为祖父母辈来自五湖四海,彼此沟通都只能用带着乡音的普通话,而我们的父辈和我们这代人,又从小生活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圈子里,完全没有讲陕西话的实际需要,天真的我们甚至一直都认为:只有种地和卖菜的农民才说陕西话。直到我高中离开家乡去西安读书,才发现周围同学居然会在课间聊天时讲陕西话,和父母也是用陕西话交流,这简直颠覆了我的世界观:西安不是大城市吗?怎么居然有这么多人讲陕西话?!现在想想真的好笑。

    接我们的司机一边擦汗,一边抱怨,这两天是伊尔库茨克最热的时候,天天都在30度以上,不过满大街的杨絮飞舞,又给人一种三四月北京春天的感觉,所谓“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就是如此吧。

    期待明天的沿湖火车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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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ay 1

    在北京

    June 26, 2018 in China ⋅ 🌫 31 °C

    从昨天到今天,其实也就只坐了两趟飞机,可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像过了一个星期一样久。从墨尔本到香港的航程,几乎全程都在睡觉,可是到了香港后,还是困得睁不开眼睛,于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躺倒在候机大厅的座椅上,枕着书包、抱着相机,沉沉地睡了过去……

    我觉得拥有随处可以安心睡觉的本领,是一项非常有用的生存技能。上一次在机场睡觉,都是六年前的事情了。那时以为一辈子就来澳洲一次,为了省钱多玩一些地方,每次出门住宿都是couchsurfing,机票也只买得起清晨的第一趟航班或是红眼航班,于是每次出门前都要在sleepinginairports.net查一查睡机场的攻略,看看哪个区域晚上不撵人,哪个航站楼的座椅舒服等等……曾经带着睡袋在Perth机场的地上睡到周围人声鼎沸也毫无察觉,在悉尼半夜被撵出机场走了十几分钟才得以在一家通宵营业的麦当劳过夜,达尔文机场虽小,但是沙发式的座椅让睡眠无比舒适……虽然现在的自己不会再为了省一晚的住宿而在机场过夜了,可是回想起当年的这些经历,还是觉得充满了乐趣。

    本来三个多小时的航程,由于北京的天气不稳定,飞了足足四个半小时才到(飞机在郑州上空盘旋了一圈又一圈等待进京指令),直接导致我没有蹭吃到心心念了很久的烤鸭(可爱的八年级男生还给我留了座位)。虽然某位同学因为我没到而声称他最不喜欢的老师是卞老师,但他们还是给我精挑细选打包了饭菜——有学生如此,夫复何求啊!

    和几位老师们聊了天后,我又坐快轨回到了机场附近的酒店。看着入夜的京城里车水马龙,吹着温热而躁动的风,听着地铁上天南地北的人用不同的方言谈着工作、聊着生活,心里突然就生起了那么一点点怀旧的情绪:我想起了也是这样的夜,我在人大校园里和室友吐槽大笑、和男友吵架和好、和同学买夜宵……也是这样的夏天,我们在酒馆里看世界杯、在避风塘玩三国杀、在宿舍通宵玩电脑……我想念那时的生活吗?一点也不,可当我又一次嗅到这熟悉的夏夜气息时,那些或有趣或荒唐或无聊的青春往事,便会一幕幕在我面前浮现。也正因为如此,在我的心中,北京一直都是一个特殊的地方:它不美,有时候甚至丑陋,我不爱它,可我却永远也不会讨厌它。

    明天便要和爸爸妈妈外婆一起去贝加尔湖了,回来后还会再带外婆去寻找她青春时的北京记忆,到那时,我会和她好好聊聊,看看她是不是也有自己的北京故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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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ay 11

    科伦坡的一天

    April 9, 2018 in Sri Lanka ⋅ ⛅ 31 °C

    科伦坡的空气焦灼而炙热,如果不是国家博物馆离住处不远,我甚至根本不想出门。

    有点失望,因为博物馆里除了纪念品商店和咖啡店以外,所有的展厅都没有空调(上千年的文物就这样暴露在潮热的空气中),导致参观的体验大打折扣;更因为博物馆对历史的叙述似乎在殖民者到来后就戛然而止了,对斯里兰卡近现代历史,特别是民族间的矛盾冲突和内战,都只字未提。我不清楚是因为题材敏感还是别的原因?也许每个国家都是这样?对于难堪的往事,总是不愿面对?

    中午和十天前在飞机上认识的泰米尔大叔一起吃了午饭,他带我逛了逛热闹的旧荷兰医院购物中心,又去了Kingsbury的顶层俯瞰了科伦坡的海岸线。我对眼前正在进行的声势浩大的填海造陆工程惊讶不已,大叔告诉我,两年前这里还都是海水和沙滩,现在已经都填平了,再过两年估计就都是高楼大厦了。原来,科伦坡政府想做这事已经几十年了,一直没有资金,现在这个工程完全是中国投资的。所以可以想象,这个步迪拜后尘的海上城市建成之后,一定会和在非洲国家修的公路、铁路、工厂一样,不仅是中国政府海外“政绩”的宣传材料,更将成为运作国际关系时的政治筹码。他半开玩笑地说道:“葡萄牙人、荷兰人和英国人各占领斯里兰卡150年,我看接下来的150年估计要被中国人占领了……”

    下午,他又带我去了一家很有风格的咖啡店,这家店是在已故著名建筑师Geoffrey Bawa以前的办公地点上改建而成,装潢和布景非常有品位。我们继续讨论着严肃的社会问题,从政治腐败说到环境污染,从民族矛盾聊到贫富差距,和那天在飞机上的结果一样,我们依然对世界的未来充满绝望……

    坐在突突车上,面对眼前横冲直撞的汽车和杂乱无章的街道,我虽然觉得嘈杂,但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受,而大叔却表现得非常暴躁,“简直是太糟糕了!就不能好好开车吗?这些房子真是盖得毫无规划!”听到他的抱怨,我不由得联想到我自己,每次回国,面对周围的种种现象,也总免不了发一大通牢骚。似乎这是在海外生活后回到家乡的通病?我们习惯于用批判的眼光去审视自己的国家,而对于旅行中遇到的同样的现象,却会有较多的包容与理解。也许这就是“爱之深,恨之切”吧!

    “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
    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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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ay 10

    从加勒到科伦坡

    April 8, 2018 in Sri Lanka ⋅ ☀️ 30 °C

    绕着斯里兰卡岛转了四分之一后,终于又要回到开始的地方了。早上在加勒看了日出、吃了早餐后,就早早去了火车站,生怕又抢不到座位。

    还好,今天是星期天,这条平日里异常繁忙的线路上并没有太多的乘客,我和另一个中国女生很容易就找到了两个座位,唯一的缺陷是:我们坐在了车厢的右边,没有办法欣赏传说中沿途绝美的海岸线了。不过后来我们发现,其实并没有损失太多,因为在海滩与铁轨间,几乎全是密密麻麻或高或低的房子、酒店、观景台,再加上这是一趟时速不低的快车,所以,基本上体验不到海上火车的感觉。

    从科伦坡火车站一出来,一下子就被难闻的汽车尾气所包围,一个多星期来的宁静舒适顿时就没了踪影。坐上突突车后,我更是要不断地在刺耳的汽车喇叭声和横冲直撞的车流中努力适应城市的节奏。

    我的Airbnb似乎处于一个类似于Brighton之于墨尔本一样的富人区,不仅房子建得一个比一个更有现代感和时尚感,还随处可见宝马、奔驰、路虎、保时捷等名车。我的住处仿佛与世隔绝一样,高墙内庭院花草宁静芬芳,因为主人不在,前来开门迎接我的是他们家的女佣和一只拉不拉多犬(也是我近十天来第一次在斯里兰卡看到的不是土狗的狗)。之后房主回来与他攀谈,得知男主人以前曾是某公司CEO,因为工作压力太大,决定辞职专门在家做Airbnb,妻子是一个慈善机构的项目经理,也常常在家工作。两人只有一个11岁的女儿,在一所有百年历史的私立女校读书。他和妻子曾在英国学习工作生活十年,所以不论是家里的摆设风格,还是一家人的生活方式,通通都很欧美。

    本以为这样的土豪家庭会很慷慨,没想到居然连用空调都要额外收费(而且一天10美元!),一顿简单的早餐也要5美元,晚饭两道咖喱更要10美元!问了一下去机场的包车,开口就是3500卢比(而自己约出租车或uber只要2000不到)!过惯了物美价廉的斯里兰卡农村生活,认识了那么多厚道实在的小城居民,实在是难以接受这样的物价,也许这就是大城市吧。嗯,我有点想念墨尔本的秋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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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ay 9

    加勒古城里的奇遇

    April 7, 2018 in Sri Lanka ⋅ 🌙 15 °C

    为了这次旅行,我读了很多资料,了解到斯里兰卡主要的几个民族是:信仰佛教的僧伽罗人、信仰印度教的泰米尔人和信仰伊斯兰教的摩尔人。在Nuwara Eliya的时候,自己有幸与一家小众的伯格人认识,一路上更是和很多僧伽罗人和泰米尔人有过交流,唯独没有真正接触过的,便是斯里兰卡的穆斯林。谁知,上天就是这么巧,在我旅行的倒数第二站,终于有机会一睹他们的真容。

    早上不到七点,我就背着相机出门了,在海边的城墙上散步,享受清晨的海风和几乎空无一人的街道。这时,远处一个一袭白衣、头戴白帽的长胡子穆斯林走进了我的镜头,他的白衣服、身后的白色清真寺和远处白色的灯塔构成了一幅非常和谐的画面,我迅速按下快门,将这幅画面锁定在相机里。在我正在低头欣赏自己作品的时候,身后传来声音:“早上好啊!”就这样,我和这位老爷爷开始聊了起来。

    老爷爷名叫沙菲(Shaffy),告诉我他的祖上是来自摩洛哥的商人,算到他这一辈,已经是加勒城里的第六代后裔了。他和我一边沿着海边走,一边指着周围的建筑给我介绍加勒古城的历史。“我就出生在加勒古城里,对这里的一切都很熟悉,你看,我们现在走的是葡萄牙人修的城防体系,这里以前是放大炮的地方,那里是放军火弹药的地方……”

    慢慢地,我了解到,沙菲爷爷来自一个珠宝世家,祖祖辈辈都在加勒城经营着宝石珠宝生意,他说自己并不开店,而是喜欢和游客讲解宝石知识,教他们如何辨别真伪,至于游客是否从他这里购买,他并不介意。而且,不同于城里的绝大多数珠宝店,他会明确告诉客人自己的成本和利润是多少,而非看人下菜,漫天要价。他说自己这样做,是一位四十年前遇到的德国女游客给他的建议,“沙菲,你若想将宝石生意做好,就一定要先把你的知识免费传授给游客,而不要在乎他们是否买你的东西。你以诚待人,终会有回报。”

    说着说着,我们便走到了灯塔前的白色清真寺前,他主动带我进去参观。现在不是礼拜的时间,清真寺里空无一人,他向我介绍了清真寺的建筑结构和穆斯林做礼拜的方式,还顽皮地指着墙上贴着的宣礼词说:“你看,我们一天要礼拜五次,每次礼拜前,寺里的宣礼员会在喇叭里念宣礼词,召唤城里的穆斯林们来做祈祷。但这有一句话只在日出前的晨礼时会有,ٱلصَّلَاةُ خَيْرٌ مِن النَّومl,你猜猜什么意思?”我摇摇头,“意思是:pray is better than sleeping! 哈哈哈,因为太早了,很多人都起不来啊,哈哈哈……”

    从清真寺里出来后,沙菲又要请我喝茶,他说加勒现在旅游业发展起来了,很多旧房子得到了翻修,是件好事,可是另一方面,不少外国人来这里投资房产生意,也导致城内的物价飞涨,那些针对游客的餐馆商店价格太过分,所以他一定要请我到只有本地人才知道的小馆子喝茶。我和他穿过小巷,进了一家连英文招牌都没有的小店,他和老板娘打了声招呼,带我进了后厨,看当地人是怎么做rotti饼的。他大手一挥,店里的小哥便端来两杯热气腾腾的红茶。我一边喝茶,一边好奇地问他:“这些都是你的朋友吗?” “对啊!他们家也是土生土长的加勒城里的穆斯林。” “那你们之间讲的是什么语言呢?” “泰米尔语。除了我们这种从北非来的穆斯林,这里的其他穆斯林都是泰米尔穆斯林,所以我们之间都说泰米尔语。不过我和我的孙辈们就都说英语了。我们穆斯林很重视下一代的教育,希望后代有国际视野,所以通常都送孩子去国际学校读书,一定要学好英语。”他还在手机上给我看他孙子们的照片,“我有两个女儿一个儿子,两个女儿一共生了8个孩子,全是男孩。去年我儿子终于生了一个女孩,所以现在她是家里的女王,地位非常高!”

    出了小馆子后,他对我说:“今天中午我们家会给旁边的伊斯兰学校的师生送饭,是非常好吃的节日菜肴,我邀请你来家里吃!”说完,他递给我一张名片,上面有他家的地址。说实话,虽然我和他聊得很好,但是心里还是稍稍有点生疑,毕竟我是一个人旅行,突然被一个才认识一小时的陌生人邀请去家里吃饭,不由得有点犯嘀咕,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好奇心和直觉还是占了上风,我答应了他,说要再逛逛古城,之后去他家做客。

    与沙菲分开后,我赶紧上网去搜索他的名字,看看是否有人和我有同样的经历。果不其然,也有其他的人被他邀请去家里喝茶吃饭,似乎都很喜欢他的热情。于是我便放下心来,叫了一辆突突车出城,在花店买了一束花,不然空手而去,总觉得不好意思。

    十点半到了沙菲家,他先热情地带我参观了他的大房子,又介绍我认识了她的太太、儿子和孙女,然后给我上了一堂非常生动的宝石课。果然如他所说,他丝毫没有一点要卖宝石给我的意思,而是耐心地回答我的所有问题。他的宝石都明码标价,而且真的公道到让人不敢相信(感觉如果买一批回澳洲转手卖掉的话可以赚回所有路费)。我本来对宝石没什么兴趣,不过看着看着,就觉得买一颗当纪念品也真是物美价廉,最后挑了一颗很漂亮的蓝宝石(换成澳币才25!)

    午饭前,他得知昨天和我一起来加勒的中国女生在找我,便让我也邀请她来一起吃饭。我们吃到了久违的牛肉(斯里兰卡的佛教徒多吃素,印度教则禁吃牛肉,所以只有穆斯林才会做牛肉),还有烧鸡和各种蔬菜,非常美味。饭后,沙菲拿来两个厚厚的本子,都是他的客人们多年来给他的留言,他说这已经是第六本了。我翻开本子,里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各种语言的文字,还有很多游客从世界各地给他寄来的照片和明信片。我认真读了好多篇中文的留言,沙菲以一片热情对待所有他遇到的游客,有些人买了他的宝石,有些人没有,但他都毫无保留地教他们鉴别宝石、邀请大家来家里喝茶吃饭、帮助找不到住处的游客联系亲戚家去住、带人们去只有当地人才知道的市场买最地道的红茶……有些人因为认识了沙菲,第二次甚至第三次回到斯里兰卡,我非常感动,也在本子上留下了我的经历和对他的祝福。

    ——————

    4月8日续

    今天一早,我们又在看日出的地方遇到了沙菲爷爷,我们去和他问好,想让他介绍我们去当地的早点铺子吃饭,他一口答应下来,带我们来到一家苍蝇小馆。香醇的奶茶、酥软的hoppers、辛辣的咖喱和鱼肉,我们边吃边聊,很是开心。到了结账的时候,才发现沙菲居然已经把钱付了,我们很不好意思,说昨天已经在他家吃了午饭,应该我们请他吃早饭才对,可是他手一挥,说道:“你们来加勒旅游,就是我的客人,这是我们展示好客之道的方式,等你们回到自己的国家,也用这样的热情去对待来自各国的游客,便最好不过了。”

    与沙菲一家人说再见的时候,我很不舍,甚至有一点点难过,他说:“哈哈,我们昨天早上才认识,现在我们却像老朋友要分散一样,你看,才过了这么短的时间,人与人之间就可以建立起这样的友谊与信任啊!”

    是啊,我在想,即使沙菲的热情是为了他的生意,但如此的真诚与好客,真的让人觉得他不仅仅是在赚钱,更是在用心认识和了解每一个他遇到的人。也许上千年前架起欧亚桥梁的阿拉伯人,也都和他一样懂得真正的为商之道吧。

    加勒真的是一个值得再来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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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ay 8

    从埃拉到加勒

    April 6, 2018 in Sri Lanka ⋅ ☀️ 18 °C

    今天从埃拉到加勒的行程,原本的计划是坐公共汽车,但经历了那天没有座位的火车之旅后,我有点不太敢冒险在更为狭小的汽车上站五个多小时了,于是又请房东帮我预约了包车,虽然一下贵了好几十倍(汽车300卢比 vs. 包车12,000卢比),但依然没有超出我的预算,所以还是答应了。

    没想到的是,昨天在看火车时认识的一个中国女生晚上给我打电话,说她的行程临时出现了变动,问可不可以和我一起拼车前往加勒,两个人一起费用顿时减半,何乐不为呢?于是我今天就多了一个旅伴。

    早上接了她上车后才知道,原来她虽然是一个人来斯里兰卡旅游,但是出国前就在微信群里和另外一对年轻的夫妻约好了全程一起搭伙拼车,节约开支。之前三个人已经一起玩了五天,到昨天下午,她已经完全受不了这对奇葩的夫妻了。简单来说,就是两口子一路上都在生气吵架,而原因不是“男的没有给女的拍出好看的照片”,就是“男的和别的女的说话于是女的暴跳如雷”。昨天下午,这个女的又一次因为她老公没给她拍出满意的照片而破口大骂,说她老公“连畜生都不如”,还指着这位女生说她和她老公在一起“搞三搞四”,之后扬长而去,于是她便只能来找我拼车。

    我听了后,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一对成年夫妻会做出来的事情,而这男的34岁,女的也28岁了。我们俩在车上感叹:实在是搞不明白,这种心智成熟度,是怎么结婚的?更不懂的是,日子都过成这样了,居然还没有分手/离婚?联想到之前在网上很多近乎变态的对男友/丈夫的规定,比如“不能和女同事单独吃饭”,“不能让其他任何女性坐副驾驶”,“不能和其他女生聊工作以外的事情”……不一而足,原来生活中真有这样的人存在啊!其实归根结底,这些人是极度缺乏自信,所以才只能通过全方位控制伴侣的自由来减少自己的不安全感。想想都可怕,本来只是结了个婚而已,结果不慎就变成了坐牢……

    从埃拉到加勒其实也就200公里,可是因为都是乡间小路,路上又遇到比墨尔本还要神经病的突如其来的瓢泼大雨,眼前顿时白茫茫一片什么都看不见,于是整整开了5个多小时才到达海滨城市加勒。汽车开进加勒的古城墙后,仿佛穿梭到了另一个世界,这里的建筑风格很多元,因为受葡萄牙殖民的影响,更是隐约有一点地中海风情。西斜的太阳有气无力地照在街上,空气中弥漫着海水的味道,游客们漫无目的地走着停着,商贩们招手迎客,突突车的车主们聚在角落里大声地笑着……这里真是一个让人一见钟情的地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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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切都是那么恰到好处的时刻,我手滑误点了格式化SD卡,这一个星期拍的上千张照片瞬间变成过眼云烟……好在我之前就干过类似的蠢事(但是仍然没长记性),知道只要我不再用这张卡照相,就有可能之后用恢复软件把照片都找回来。那么任务来了,我现在必须要再买一张新的SD卡,才能继续用我的相机拍照。于是搜到附近一家电脑店,坐上突突车火速飞奔,花了2500卢比的额外支出,终于暂时缓解了我心头一半的烦恼,剩下的一半留到墨尔本再去烦吧。

    看来,拼车省出的钱,可能还是得以别的方式花出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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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ay 7

    在埃拉的两天

    April 5, 2018 in Sri Lanka ⋅ ⛅ 16 °C

    我其实根本不是一个徒步爱好者,但却分外热爱自然风光,而斯里兰卡的很多景点,只能用步行的方式到达,于是,来了一个星期,我觉得自己走的路已经比过去一个月还要多了。

    昨天一早吃过饭后,就开始向Ella Rock出发。Trip Advisor上无数的评论显示,这是一个看起来近在眼前却死也找不到路的地方,好在我的房东用google地图和我分享了行走路线,所以我信心满满地出发了。走了不到两公里,我就意识到地图在手也不一定能找得到路,因为GPS上定位还是比较模糊,而眼前的乡村小路却分岔极多,有些看起来似路非路,两旁的玉米长得比人都高,不知道走进去还能不能走出来。我正在犹豫,两个德国的女生也来到了这里开始徘徊,于是我们三个人决定一起探险。我们低头钻进庄稼地里,踩在田垅上一步步往前走,终于走了出去。可问题并没有解决,现在我们面对的,是有着更多种路线选择的一座座小山丘,德国女生说:“只要我们往上走,肯定就不会错。”我觉得有道理,于是就跟着她们开始爬坡。十几分钟后到了坡顶,我们看到了山谷里标志性的小茅屋(去Ella Rock必经的地方),才意识到我们果然走错了路,只得又顶着大太阳朝那边走去。

    到了小茅屋后,接下来的路就容易多了。呃,我说容易,是指容易找,并不是容易走,因为全是不规则的岩石和松土,又烈日当头,我不想拖另外两个女生的后腿,便让她们先走。我一路走走停停,她们都下山了我还没上去,整整花了一个多小时才终于到达山顶,不过还是挺佩服自己的毅力,毕竟我并不擅长徒步,一路上也没见到自己一个人来这里爬山的。有了来时的经验,回去的路就好找多了,还碰到了几个上山的游客,见到我第一句话就是:“Is is still confusing up there?” 看来大家都在找路上栽了跟头。

    昨天一天在太阳下走了快十公里的路,脖子上已经被晒出印记,于是晚上发誓今天坚决不要再走路了。可是到了早上,想到之前计划的九孔大桥还没有去,一查路线,发现除了走路并没有其他办法,便只能又一次穿上徒步鞋开始沿着铁轨行进。一路上都好安静,除了一群学校的学生在这里郊游以外,并没有看到其他游客,而且这时才意识到,到Ella的这三天,我竟然一个中国游客都没有见到。到了九孔大桥后,得知最近的一班火车还要一个多小时才会经过大桥,于是便加入了等火车的队伍,这时旁边一个亚洲面孔的女生突然用中文问我:“你也是一个人吗?”我说对啊,于是我们便开始聊天。她是在新加坡工作的马来西亚华人,和我一样,身边不少人听说她自己一个人来斯里兰卡旅游后,都十分担心,千叮咛万嘱咐。我们聊了蛮多,我一个星期都没有讲中文了,说起话来便滔滔不绝,她还说一开始还不确定我是不是中国人,因为我的穿着打扮完全不像中国游客,于是我们便总结出了中国游客的典型形象:花裙子/色彩鲜艳的冲锋衣、高底鞋、大草帽、精致妆容……难怪这几天在Ella见不到中国游客,因为这里的游玩方式完全不适合这样的穿衣风格啊!

    终于听到火车的隆隆声了,人们都像没见过火车似的(我也是),纷纷把相机举起来,等待它从大桥上飞驰而过。没想到的是,这是一列非常古旧的火车,仿佛自带慢镜头效果一样,足足用了45秒,才从大桥上离开。

    明天就要出发去城市了,也要和这几天的田园自然风光说再见了。其实这些天爬山+徒步下来,我觉得自己对户外运动多了一点点爱,毕竟迈开步子才能看到漂亮的风景,看来以后对学校的camp应该抱有更积极的态度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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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ay 6

    去埃拉的火车

    April 4, 2018 in Sri Lanka ⋅ ☀️ 33 °C

    昨天从Nuwara Eliya坐火车来Ella,出发前一周试着预约的一等座没有订到,于是便只能来窗口买二等票(区别在于:一等座对号入座,有票就有座; 二等座则是先占先得,没座就站着)。这段旅程经过高原山区、农庄茶园,风景秀丽,于是一直被称为斯里兰卡最美的火车线路,所以不出意外地,出发前一个小时,站台上就站满了游客和少数的当地人(斯里兰卡的火车票没有售罄这一说,二等和三等座的票没有上限,只要你上得去就可以)。火车进站后,车上零零星星地下了几个人,大家便开始拼命地往上挤。我一向不会和别人抢,本来站的位置挺靠近车门,没几下就被留到了最后,眼看着前面的人已经卡在了车门处前进不得,心想:这下完了,难不成要再等几个小时坐下一班车吗?这时,车厢里面开始有人往外推,你进我退几个来回,从车门处吐出了几个游客,一边下车一边忿忿地说:我的天,我可受不了在这样的环境下站三个小时!等他们都下来后,我扶住栏杆,用力一拽,终于挤上了火车。

    我尴尬地和其他几个乘客交换着位置,有几个轻装上阵的游客守在门口,毫不动弹,既然车厢里已无坐下的可能,车门口便是最好的选择了,因为火车行驶的过程中车门不关,所以这里风景又好,空气又流通顺畅。可我不能站在这里,我的背包太重,感觉会有被拽下火车的危险。于是我进一步向中间挤去,终于挪身到了两节车厢的连接处。

    这里还算宽敞,但是既看不到外面的风景,也呼吸不到外面的空气,完全处在一个黑暗的空间里。无所谓了,总比上不来火车好,我只能这样安慰自己。车开了,我一边努力在脚底两块随着机器扭动而发出刺耳声音的金属板之间保持自己的平衡,一边向四处张望。

    这是一列从中国进口的火车,走道里站满了人,两边各有两个座位,带孩子的都抱着小孩子坐在腿上。好在车窗都半开着,虽然没有空调,车厢里的温度也不至于太高。从乘客的面部表情中,你很容易就可以分辨出哪些是第一次有这种火车经历的游客,他们不是皱着眉头,就是尴尬地相视苦笑。有时候卖零食的小贩拿着大篮子经过,他们更是无奈,不情愿地侧身给小贩让路,表情好像在说:都这么挤了,你们怎么还要走来走去?

    这时候,我会不由得庆幸自己从小在中国长大,因为我经历过很多次比这个痛苦多了的火车之旅,对脏乱差也有着很高的耐受力。小时候印象最深刻的一次是10岁时和爸妈从西安到银川的过夜车,因为买不到卧铺票,只能坐硬座,而小孩子又没有票,所以我其实是没有座位的。白天还好,坐在爸妈的腿上,晚上就要命了,大家都要睡觉,我们小孩子就只能躺到座位的下面去睡,还要把腿蜷起来,不能碰到站在过道里的人。还有大学时暑假回家,也坐过几次座票,虽然有空调,但不能调节的座椅还是让人晚上无法入睡,只能跪在地上,然后趴在座位上打盹,坚持十几个小时。

    回想这些经历,顿时让我对眼前的这仅仅三个小时的车程倍感希望,才不到一澳元的票价,却可以体验怀旧的火车之旅,这不是很划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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